第4章 百鬼

千佑廖云凪，居然是百鬼昼行的总长？天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，但他身后，除了千佑廖云凪别无二人。''''您辛苦了！总长！''''人群再次喊到。''''集会正式开始。''''千佑廖云凪犀利地说，走到台阶边，站在最上面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，''''新队员，天启，请上前！''''千佑廖云凪喊到。''''什么？''''天启懵了，要我加入百鬼昼行？''''朋友，都到如此了，也该拿出胆气了吧，''''千佑廖云凪坐在台阶上，''''我要你加入亲卫队，不许有意见。''''千佑廖云凪说话七分爽朗，三分温柔，天启不知道为什么，虽然不是太敢加入，但身体却很抗拒，拒绝的话语一次又一次到嘴边咽了下去。''''啊呀''''千佑廖云凪无奈地摇了摇头，站起身，''''玖知！''''人群中一个人回应：''''到！''''天启顺着声音看过去，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年轻人染了一头黄色的中分碎盖，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。''''他是你的了，拉过去。''''千佑廖云凪说。玖知爽快地答应了，走到天启面前，一把搂住他的脖子，''''我是亲卫队队长玖知，欢迎来到百鬼夜行。''''天启不善言辞的毛病又犯了，支支吾吾的说：''''啊对谢谢，多请多关照''''这一波操作给千佑廖云凪都整无语了，捂着脸叹了口气，过了一小会儿，继续说：''''这次来，其实有更重要的事情，''''千佑廖云凪提了提嗓音，''''我们，在临淄这一带，已经与百鬼夜行抗争了许久，不知道何时发动战争，以目前的人数，开战恐怕凶多吉少，眼下的当务之急，就是扩展人数，天启，你要是不好意思加入，就当是扩展人数就好。''''天启什么也没说，点了点头，千佑廖云凪继续说：''''大家也都知道，我姐这人，脾气不好，所以，有事情拖不得，百鬼夜行需要尽快处理''''轰－－突然，摩托的轰鸣声从远处传来，越来越近，人群骚动起来，明显不只是一辆，嘈杂的声音根本无法判断数量。千佑廖云凪咽了咽唾沫，显然她也感觉不妙。轰－－轰鸣声越来越近，直到看见第一缕灯光，接着此起彼伏，应接不暇地投射出一连片的车灯光，最前面的车开的最快，上面坐着的人染着紫色的长披肩发，穿着与千佑廖云凪相似的特攻服。那车一个飘逸，停在人群前面，千佑廖云凪眼神变的严肃起来了。''''天启问玖知：''''那是谁啊？''''玖知看了一眼，又冲着天启说：''''百鬼夜行。''''百鬼夜行？就是刚刚说的那个！''''姐''''千佑廖云凪低沉地说。''''弟弟，还在过家家么？''''她从右边下了车她身后的车光把她照耀得很飒。''''弟弟？什么？她在说谁？''''天启问玖知，玖知见怪不怪地说：''''千佑廖云凪啊，他本来就长的像女生，打扮更像，最主要的是，发音障碍，听起来像女生，我第一次见他也是这样，司空见惯了。''''''''你来干什么？这是我的集会吧。''''千佑廖云凪问她。那人走了过来，此人就是广零暴走族领袖，十代目百鬼夜行总长----千佑流风。

        ''''廖云凪，游戏我玩腻了，''''千佑流风说，''''七月九日，丰泉废弃垃圾场决战！这一次，来做个了断吧。''''''''什么？！''''千佑廖云凪很意外，''''姐''''''''我不是你姐，我是百鬼夜行总长，千佑流风。''''千佑流风撇了嘴角，很是轻蔑，''''走！''''千佑流风回到车上，在人群的簇拥下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百鬼昼行的人瞬间炸开了锅，天启不知道说什么好，玖知则是一副平常的样子，''''果然还是开战了。''''玖知望了望千佑廖云凪，他靠在一颗松树旁边，头深深地低着，什么也没说。''''总长！''''玖知喊他，''''明白了吧，事情不总是顺意，打不打，就凭你的一句话了。''''千佑廖云凪微微张开嘴，大步走到台阶最上方，睁大眼睛，双脚分开，右手一挥，大声喊道：''''七月九日！我等百鬼昼行，与十代目百鬼夜行正式开战，统领广零！''''''''好！''''人群举起右拳，''''廖云凪！廖云凪！廖云凪！''''天启被这场面震撼住了，玖知对他说：''''明天干部会还要商量商量作战计划和行动，你感兴趣可以来。''''''''我？真的吗？''''千佑廖云凪在呢，你害怕什么？''''玖知又看向千佑廖云凪，千佑廖云凪的眼中多了份刚毅，玖知欣慰地闭上了眼。

        ''''我反对，''''干部会上，一个人说，''''百鬼夜行多少人我们也是知道的，1500人，而我们，200。''''这人是特工队队长宿梦，深蓝的二八侧分十分帅气。''''但是，你想想，与百鬼夜行开战，赢了就统领了广零，而输了，一败涂地，永不翻身。''''玖知说。''''你还知道的啊，所以不能开战，以目前的人数，先发展才是硬道理。''''''''可如果打都不敢打，又有谁会去我们这儿新的暴走族呢？到头来还是一败涂地。''''''''我不管，这仗打不得。千佑流风的实力你们也是有目共睹，况且千佑廖云凪和她都没打过，实力怎么样，谁也不好说。''''''''就因为不好说，所以才要打。''''玖知每次回答都精准有力，宿梦到头来什么也说不出来了，无奈地斜着眼，挪挪身子，说：''''那随便，反正，我是为了百鬼昼行的未来，我会为了千佑廖云凪贡献全部力量。''''''''既然这样，那就这么定了。''''玖知说。宿梦静静地看着千佑廖云凪，''''你想打吗？''''宿梦问千佑廖云凪，千佑廖云凪什么都没说，他的心里压力很大，交织着，已经忘了时间，沉浸在自我世界中。天启站在门口，不知道说什么好，说好的干部会，就宿梦，玖知和千佑廖云凪三个人。天启索性坐在外面的石墩上，托着腮思考着与百鬼夜行的事情。过了十分钟，玖知先从里面出来了，他伸个懒腰，捋了捋刘海，看见天启，说：''''哟，你还在呢，我还以为你早就无聊的回家了。''''''干部会怎么才三个人啊？''''天启很不理解。''''啊，还不是因为我们的人都是从百鬼夜行分裂出来的，百鬼夜行之前是一个2000人组成的庞大暴走族。''''''''那，为什么分裂啊？之前千佑廖云凪给我说什么，提线木偶什么的话，记不清楚了。''''玖知''''喔''''了一声，''''他也给你说了啊，分裂的原因，我只知道一点儿，因为千佑廖云凪总是闭口不言。''''''''那，那一点是什么？''''''''好像是因为，闹矛盾了吧。''''玖知说，天启把脸捂住，''''那不相当于没说吗？''''''''我知道，''''宿梦从屋里出来，''''是因为千佑廖云凪参与到了北京暴走族领袖的犯罪行当。''''犯罪？天启感觉不可能，喊：''''怎么会？不可能！''''宿梦看了看天启，说：''''我也是这么想的，但确实是参与了，这是事实。''''天启皱紧眉头，''''不可能啊，廖云凪''''那个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的温柔少年，居然参与到犯罪行当？天启不敢相信，一次又一次摇着头。''''如果真的是这样，那我们岂不是跟错人了。''''玖知问宿梦。宿梦却说：''''我就是因为相信千佑廖云凪，相信有难言之隐，才一直跟着他，是他造就了今天的我。''''''''千佑廖云凪呢？''''天启抬起头问宿梦。''''还在屋里，和丢了魂一样。''''宿梦大拇指指了指门。''''我去看看！''''天启站起来走进屋里，只剩宿梦和玖知在门外，他们看了看对方，玖知说：''''走吧，还有事情要做。''''于是宿梦和玖知一起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''''廖云凪，你还好吗？''''天启小声地说。''''我都是为了她她不会开战的''''千佑廖云凪小声地呢喃。''''你说什么？我没听清。''''天启凑了过来，千佑廖云凪眼神涣散，嘴唇不时抽动着，天启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又晃，千佑廖云凪眼也不眨，''''廖云凪，你还好吗？''''天启关心地问。千佑廖云凪还是什么都没说。天启很担心，不知道如何是好。天启就他一个朋友，不希望他出事。

        ''''天还没亮呢，这时候去买东西很危险吧。''''玖知说。''''百鬼夜行虽然晚上活动，但也不敢拿我们怎么办啊，除了流风，谁能打过我们，是不是？''''宿梦说。''''倒也是，没什么好怕的。''''玖知说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忽略了天启。

        ''''廖云凪，你别这样了，好不好，我，我去给你买点好吃的，好不好？''''天启站起身，''''等我回来，很快，很快！''''天启冲出了门口，关上了门。茂业商场外，灯火通明，地平线蒙蒙发亮，黎明了。''''一共206元，有会员卡吗？''''收银员问天启。''''啊，没有，下一次再办吧。''''''''喂。''''天启身后有人喊道，天启回过头，被一拳打飞，跌落在小推车堆里，''''哈哈！好弱啊！百鬼昼行都是这种货色！''''那人嘲讽地说，天启捂着头，看向他，那人先开口了：''''我是十代目百鬼夜行特工队队长----西门术，可惜了，你要死在这里。''''说着抽出腰间的长剑，向天启冲过去。''''看剑！''''西门术一刀劈了上去，天启急忙起身，那剑差一点就把天启劈成两半，那小推车却已经变成了两半。收银员看到这一幕连忙跑了过去，''''客人，别这样，有话好好说！''''西门术看了她一眼，转动下巴，撇着嘴，收银员有点心虚了，慢慢往后走，开始为刚刚的见义勇为后悔。噗！西门术一刀下去，收银员的手被砍断了，两只手掉在地上，收银员痛苦地倒在地上，旁边的人群吓得四散而逃，''''不好了！杀人了！''''''''快报警！快跑！''''西门术听着这些烦人的声音，又一刀插进了收银员的肚子，收银员发出凄厉的惨叫声，天启吓得随着人群往外跑，西门术回过头时，天启已经不见了，西门术冲着已经失血过多而死的服务员又砍了几刀，叫上旁边的十多人追了出去。天启从扶梯上跑上去，撞开人群，打翻了一个拎着两大包的物品的人，那人骂骂咧咧地骂天启，一边还不忘收拾散落一地的东西，结果又被西门术的人一脚踹到一边，磕掉了两颗门牙。''''就是他，追上去！''''西门术指着向街上跑去的天启喊，他们立马追了上去，天启跑到水果摊，直接跨了过去，然后回头双手掀起来桌子，两个人被压住，很快又爬了起来，天启很快就没有了力气，加上恐惧，双腿开始直打颤，他到了拐角，拐角旁就是一家快餐店，他立马冲了进去，躲在厕所里。''''您好客人''''服务员疑惑地打招呼，这时西门术从玻璃窗直接撞了进来，响动吓坏了屋里的顾客。服务员见状在原地踌躇，最后还是西门术自己走过来，服务员往后退了两步，靠在墙边，''''你有没有见到一个人，刚刚冲进来。''''西门术问她。服务员看了看厕所的方向，紧张地摇了摇头，而西门术也发现了她的目光向厕所的方向撇，便放下她，向厕所走去。天启在里面一动不敢动，厕所就一个，他已经反锁了门，应该没事。卡！西门术一剑直接捅了进去，差一点就把天启的肚子捅穿，西门术眯了眯眼，右手握紧，又是一刀扎进去，天启吓得蹲了下来，双手捂住头，吓到失声。顾客全部吓跑了，连服务员都跑了，屋里只有西门术和天启两个人。天启死死闭着眼，过了半分钟，发现四周没有了声音，便慢慢抬起来头，颤抖地看向门口，又大声嘶吼了起来：西门术正从剑捅出来的缝隙中静静地看着天启。

        西门术又举起了刀，这一次他要竖着劈下来。''''再见了哦。''''西门术说，天启彻底绝望了，什么也不说，身体瘫软，倒在地上。''''bibibibi''''西门术的手机铃声想起来了，西门术''''嘁''''了一声，转过身把剑收起来，径直走了出去，消失在夜幕中，就留下天启一个人在原地。天启在里面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，他不敢出去，过了大约十分钟，警察接到报警来到现场，天启被带回警局审问。

        ''''天启，没事吧？''''中午，千佑廖云凪来到了警局门外，''''听说百鬼夜行的人偷袭你？''''天启软绵绵地走了出来，说：''''啊，是。''''玖知陪他一起出来，''''可不是么，上新闻了，山东暴走族多人袭击超市餐厅，造成一死多伤，涉案人员正在抓捕中。''''''''这可是头条。''''宿梦打开手机，看见视频网站都刷疯了。''''我不理解，为什么他最后跑了？''''天启问他们。''''啊，这个啊，因为时间问题。''''玖知说。千佑廖云凪接着玖知的话说：''''百鬼夜行的活动时间有明确的规定，中午12点到0点为暴走族的活动时间，而我们百鬼昼行则是0点到12点，看视频监控的时间，就是到了0点，所以他只能放过你了。''''''''那，为什么会有这种规定？''''''''因为千佑廖云凪想避免不必要的冲突，便给千佑流风提出来了这个规定，破天荒的是，流风居然同意了。''''宿梦说。天启看看千佑廖云凪，感觉神色还不错，问：''''廖云凪，你还好吧。''''千佑廖云凪闭上右眼，把手一摊，''''我有什么事情？倒是你，该吃午饭了，走吧！''''天启坐上千佑廖云凪的车，一行人去了附近的餐厅。

        ''''哎，明天就开战了，这天气可不行啊，不吉利。''''玖知坐在靠窗的位置，抬头望了望天。''''明天雷雨天，12点左右。''''宿梦打开手机，看着天气预报。''''怎么样，想好了吗，总长？''''玖知问千佑廖云凪。''''哎呀，这个事情不想提了啊''''千佑廖云凪一脸不开心，玖知只好揉了揉他的头，轻轻拍了两下，这一下千佑廖云凪不乐意了，''''唔啊，你干嘛？''''玖知瞅了一眼千佑廖云凪，低下头吃着土豆拌饭，''''你是男孩子的，对吧。''''''''肯定的啊！''''千佑廖云凪说。玖知拿起可乐，喝了一口，放下来，随口又说：''''那还这么多事情。''''千佑廖云凪一脸不高兴，拿起自己点的饭到旁边的空座吃去了。''''诶，这个''''天启看向玖知，玖知平淡地说：''''就这样，习惯就好，我们两个好得很。''''天启没再过问。

        七月九日，晚上10点半，天黑透了，区医院前门，百鬼昼行的人聚集在一起。零散的行人被他们吸引，但他们并没有多管，眼下还有当务之急。''''人都起了没有！宿梦！''''玖知大喊。''''总长还没来！''''宿梦回答说。玖知一下子就急了，皱着眉头，咂了下嘴，''''完了，不会有什么事情吧''''''''玖知，宿梦！我带廖云凪来了！''''天启从对面的t字路口过来，天启牵着千佑廖云凪的手，几乎用拖和拽的方式把千佑廖云凪拉过来。''''精神果然不太好啊。''''宿梦走到玖知面前，小声对他说。玖知也压低了声音，''''流风都干做出这种事情了，总长还是放不下啊。''''''''总长是重感情的男人呢，以后指不定便宜了哪个小姑娘。''''宿梦说。''''好了好了，别说俏皮话了，现在走，到那差不多12点，只早不晚。''''玖知拍了拍宿梦的肩膀，示意他集合人马。宿梦走到人群前，大喊：''''全体集合！准备出发，目的地淄川废弃垃圾场！这一次，是挑战，更是试炼！''''''''千佑廖云凪！总长！带好头！天启，跟着我们！出发！''''玖知冲天启和千佑廖云凪喊。槐树下，他们的影子是那么高大，这一战，能否改写历史？天启脸色很严肃，他内心不知道为什么，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。

        门前有槐，百鬼夜行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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